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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面镜子的故事——记河源市孝老爱亲道德模范杨秋菊

作者:包丽芳

1981年,金秋九月,教师节前夕,来县城参加优秀教师表彰大会的老杨看时间尚早,就走进教育局旁边的一家花店去看看。花架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其中有几簇菊花,开得特别尽情,明艳绚丽,凑近细看,除了盛开的花朵,还有含苞欲放的花蕾,花骨朵、花胚,有的大如巴掌,有的如小指头,有黄菊、墨菊、白菊、龙爪菊……色彩斑斓,缤纷斗艳,活像一幅水彩画。

店主正细心地给花儿修剪、摘叶、喷水,然后再把它们移植到花盆里,不久的将来,它们会被前来购买的新主人摆放在各种场合或是各家阳台上。


(资料图)

“喜欢菊花?来一盆吧?”店主微笑着招呼。“哦,先不买,欣赏一下,以后有需要会来买的。”老杨抬手看了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就告辞开会去了。老杨喜欢养花,耳濡目染,他儿子喜欢画花,尤其擅长画牡丹,在木头上都能画出惟妙惟肖的牡丹花来。想着儿子画的牡丹花,老杨不禁嘴角上扬。开完这个会议,老杨就办退休手续了。昨天家人聊天提到让他给儿媳妇肚里的孩子取个名字,老杨看着这些五颜六色的菊花,脸上泛起笑容,似乎有答案了。

早上老伴有交代,估摸儿媳妇这一两天要生了,让他开完会就回来。老杨刚进门,就冲屋里喊,“老伴,咱家孙儿就叫‘秋菊’吧,以后有老二就叫‘牡丹’。”“你咋知道两个都是女娃呢?”“女娃好啊,像花朵一样美。”把全家人都逗笑了。

在那个实行计划生育的年代,小秋菊和妹妹先后来到这个书香飘溢的家庭,在家人的呵护下健康成长。秋菊虽无娇艳欲滴的容貌,却有清雅高洁的气质。小小年纪就有理想,说长大后想当警察。爷爷告诫她,无论从事什么职业,做人要有菊花的品质,既要顶住秋霜风寒,更要淡泊名利。

时间点滴溜走,转眼间,秋菊已长成青春少年。大学毕业后她想报考公安系统做公务员,可阴差阳错,她考上了环保局,当了一名环保宣传员。当环保卫士也不错,秋菊很快就爱上了这份既艰辛又神圣的工作。每天忙着制作环保宣传资料,关于环保的卡片、海报、图书、小册子、电子视频充满了她的脑袋。她除了承担宣传任务,还主动学习其他岗位的工作内容,做到随时可以根据工作岗位调整工作内容和方法。她每天不是在办公室埋头整理资料就是下乡进村搞调研,把基层环保工作摸得一清二楚,并主动对接媒体,让居民对环保工作有知情权。她像个勤劳的小蜜蜂,在环保的舞台上飞舞着、旋转着,忙得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秋菊就成了大龄姑娘。单位里,热心肠的同事给她张罗对象,当问到她理想中的爱人是什么类型时,她张口就说:找个警察吧,自己没能当警花,就争取当个警嫂呗。说笑归说笑,同事还真的把这事记心上了。

一次同事聚会,有人带来一位帅气民警。同事正要介绍他俩认识,身穿警服的小伙子大方地伸出手,说:“美女好,叫我警察叔叔吧,记得有困难找警察。”秋菊打量着这位腰杆笔直的小伙子,心里想,还有这样的傻憨,出来聚会还穿着工作服,不禁莞尔一笑。帅警官看美女笑他,自嘲道:“我们当警察的有职业病,眼睛像放大镜,能把人心看穿,又不懂浪漫,我这辈子恐怕很难找老婆咯。”秋菊笑道:“放大镜算什么?我天天用显微镜看世界,谁怕谁?”两人哈哈一笑,就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

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自从那次见面之后,放大镜和显微镜就成了他俩之间的昵称。他们还真的对上了眼,没多久就确定了恋爱关系。交往过程中,放大镜虽不浪漫,但他把勤奋、忠厚、善良的品质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到半年,就把显微镜娶回了家。

婚后生活,放大镜出差加班是家常便饭,节假日更是没陪过家人。显微镜的工作也是严谨得一丝不苟。看丈夫每天都累得要散架,显微镜就主动承包了所有家务。孝敬老人、照顾孩子、打理家务,毫无怨言。逢年过节,显微镜就自个领着孩子看望老人,让丈夫安心值班。

一次,他们的孩子发高烧,家里能用的药及物理降温的土办法都试过了,孩子还是烧得迷迷糊糊。显微镜急得团团转,掏出电话正欲拨打,可又想到他说近期辖区内频频有敲车窗盗窃案发生,不时有居民来报案,这段时间,他带队伏击,一定要将案犯缉拿归案。拿起的电话又放下,她只好自己打车带孩子到医院。一通折腾下来,已是凌晨四五点。回家发现丈夫还没回来,之前心里的那丝委屈和怨气立马就烟消云散,更多的是担心丈夫的安全。他们有个约定,放大镜上班时间,显微镜是不能打电话给他的,只有等他空闲了,才会打电话报平安,所以一般都是丈夫打电话给她,而她上班、下班、理家、带娃,就像上了发条的时钟,有条不紊。

日子一天天溜走,十几年的婚姻生活,他们依然是聚少离多。夫妻俩像是暗中比赛,几乎每年都有各种荣誉证书带回家。放大镜在接受中央法制宣传采访时说:“我的荣誉证书上写的是我的名,但它有一半是我妻子的。而我妻子的荣誉证书却是真正只属于她的。”

杨秋菊是一位好警嫂、环保卫士,她还是一名优秀的民革党员,积极参政议政,献言献策,写下不少有针对性、前瞻性的提案,热心参与各种公益活动,优秀党员、先进工作者、十佳警嫂等奖杯、证书塞满了整个抽屉。

秋菊偶尔也会揶揄丈夫,“只有你在我旁边,你才是我的人,同一屋檐下,你们父女有时好久都打不上照面,咱娃都上初中了,你一次家长会都没参加过。”每每这个时候,放大镜就从背后抱着显微镜,伏在她耳边说:“等我们都成老花镜时,我带你游走天下。”

“那时老胳膊老腿的,能陪我在楼下散散步,拿着放大镜给我念念报纸就好咯。”

“啪”的一声响,“必须的”,一个标准的警礼,把显微镜逗笑了。这两年,随着计划生育政策的变化,双方家里老人都劝他俩再要个孩子,放大镜小心翼翼地试探显微镜:“趁咱还没用上老花镜,再造一朵花儿怎么样?反正有警察叔叔给你们当保镖呢。”显微镜笑骂道:“我爸有两朵花,我们也已有两朵花了,你想这辈子都活在花丛中啊?这回,我要生个护花使者。”“行,反正有咱两面镜子,是花、护花都欢迎。”

以铜为镜能正衣冠,以人为镜可明得失,正是有杨秋菊夫妇这样的镜子,照亮着我们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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