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酒业—曹景常：《对酒当歌说“摘要”》

做为混迹新闻文学两界、一个半拉架的都市文人，对于酒，我一直是不上瘾、不迷恋，但也不烦，遇到合适酒局，也不躲不闪不掖不藏，坦诚面对，每次与亲友对饮，总是半酣甚至全酣。朋友对我酒桌上的评价是，酒量不大、酒风良好。

酒龄三十多年，没赢得多么显赫的文名，反倒是赢得响亮酒誉。

鲁迅文学院高研班同窗、山东诗人许烟华兄竟然以酒量酒风酒品对我评鉴：“酒品胜于人品、人品胜于作品。”同学纷纷称道此鉴定比班主任老师和院长的鉴定还要精准，烟华兄的这个鉴定，让我无限感慨：想我行走红尘半世纪，辛勤笔耕卅五春，竟然不敌几场痛饮给人留的印象深刻。真不知道我是该自豪还是应该感到悲哀。

令人奇怪的是，酒龄三十多年、也算是久经酒场的我，却没养成一日无酒不欢的酒瘾，从这个角度看，我实在算不上一名真正的饮者。这么多年来，我每次端酒杯，都是在众人欢聚畅饮的场合——始终没有在家独饮的习惯，直到那一天遇到了“摘要”酒。

当然，也不仅仅是遇到了“摘要”酒，还有恰巧遇到的人生低谷，和那个疫情突发的春天。

去年年末，我遭遇了人生的一个小小低谷——我所供职的一本文学内刊宣告停刊了，我也从文学意义上的作家，成为了生活中的“坐家”。向我伸出橄榄枝的一家外地文化企业，也突然发生了变故，合作还没有开始便告终止……那一刻，已过知天命之年的我，茫然中有些不知所措，也起过借酒浇愁的念头，但始终没有落到到行动上。

好在生活中并不全是坏消息，去年参加的一个以著名作家孙犁先生命名的散文评选揭晓，我的名字忝列其中。于是，部队转业的诗人云峰兄约了几位知近文友，名义上是为我获奖庆贺，其实还是担心我心情沉郁、借此为我提振精神，他还在电话里特别强调是一场重要的开箱酒。

开箱酒？什么意思呢？带着满腹疑惑赶赴酒局。

菜肴丰盛可口自不必说了，关键点，就在云峰兄说的开箱酒：“今天，咱兄弟获奖，不是中状元，也算是小登科啊！必须得喝点好酒乐呵乐呵。这是我贵州老战友刚刚通过物流给我发来的酒，今天既是庆祝咱兄弟获奖的酒，也是开箱酒啊。”

“什么酒啊？还值得大张旗鼓地开箱啊？”博鸿兄高声大嗓地笑道。

“当然是好酒啦！保证你们喝过之后终生难忘！”云峰兄说。

“啥好酒啊？让你这么夸张？不至于吧/”

“一点都不夸张！”云峰兄认真地说。

大家都知道，云峰兄曾在大漠边陲服役，虽然他们部队的每一次冲锋都是惊天动地，可他做事始终是踏踏实实的，从不浮夸。他说是好酒，就绝对错不了。

“到底是什么好酒啊？不会是因为你战友发来的酒，就爱屋及乌、跳着高地夸吧？”

“那绝对不存在！战友确实是好战友——一个闷罐车拉过去的，又是在一起摸爬滚打20多年的老战友，绝对是亲兄弟般的感情，酒绝对是真正的好酒！这可是来自乌江和赤水河之间的金沙酒业的‘摘要’酒！”

“人家歌唱祖国，唱的是一条大河波浪宽，你可真牛，是三大河酿美酒啊！必须一醉方休啊！”

“对，不醉不归！”

“不是三条河，而是两条河，是乌江赤水河。”

“不还有金沙江吗？要不怎么叫金沙酒业呢？”

“啊，那是因为这酒出在贵州省的金沙县。”

“哦，这么回事啊！”

“哎，我没听错吧，这叫什么酒？‘摘要’酒？哪两个字？不会是‘新闻报纸摘要’的摘要那两个字吧？”

听云峰兄说得热闹，大家兴致也跟着上来了，但对酒名感到很新鲜。

“对啊，就是那两个字啊！看看，这不是？”说着云峰兄把酒箱搬上桌子，开始了神圣的开箱仪式。箱子上的“摘要”酒的字样，大家看得很清楚，酒盒的镀金字更是耀眼夺目！

还真是“新闻摘要”的“摘要”两个字啊。

对于这两个字，在座的几位文朋诗友都不陌生，年纪最小的海声教授，也已年过半百，年纪最长的博宏兄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出生的，自称是豪情满怀“老青年”。这一拨文人虽然年龄差在二十岁上下，但都对“新闻报纸摘要”这几个字记忆深刻——那可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王牌节目啊。

我的记忆中，《新闻报纸摘要》，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一档早间新闻节目，每天6点30分，伴随着开始曲《歌唱祖国》雄壮的乐声开始。这个节目中包括国内要闻、媒体介绍、国际新闻、每日天气、简讯等。虽然因为上学和下地干农活不能每天按时听这个节目，但假期、尤其是寒假农闲赶到一起听一听这个“新闻报纸摘要”节目，确实有一种“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的感觉。

后来，我成为一名新闻工作者，很多同行都以自己采写的新闻能被“新闻报纸摘要”节目选中为荣。2007年的一天，采访中遇到以前报社的同事，采访间隙对方向我恭喜到：“恭喜老师啊，上周‘新闻报纸摘要’中选了您的新闻啊！”在向老同事道谢的同时，看到周围参加采访的几位同行羡慕的眼光，一向低调的我，也多少有些飘飘然了——毕竟，作为一名新闻工作者自己采写的新闻，能被“新闻报纸摘要”节目选中，真的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而我对“新闻报纸摘要”节目，还有着另一层感情——喜欢杂文写作的我，总是习惯也喜欢从敏感地从这个节目捕捉杂文写作的最新导向和素材，这样就能先于别人发出自己独特的声音。

这一次，云峰兄的战友给他发来的酒，竟然以“摘要”二字命名，光听酒名，就知道肯定有其独到的地方。但这个酒到底是不是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王牌节目一样品味非凡呢？

这得亲自品尝过后才知道。

按照东北酒局的习惯，主人提酒，众人跟随。酒杯未曾端起、闻香优雅，及至酒一入口，酱香细腻、口感和谐，空杯在手余香犹存……仔细回味，绵长甘醇，竟然不忍吃菜，想让酒香在唇舌之间多萦绕一会儿……

“酒好吧？但也得吃菜啊，要不然对不起这好酒啊！”云峰兄笑着劝道。

也是啊，美酒配佳肴，人生才是滋味足啊！

酒过三巡后，酒局渐入佳境，不知谁提议的，竟然以唐代诗人张九龄的“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十字分韵赋诗，一众诗人纷纷击节赋诗，每人吟罢均畅饮一杯，场面十分热烈，对诗与酒都赞不绝口。云峰兄则才思泉涌，在以“此”字为韵赋诗之后，另外赋诗一首为酒局添彩，其中两句为“笑指贵人头发少，梦随摘要赋诗稠”，第一句善意戏谑我的头发稀薄，第二句颇有诗仙“斗酒诗百篇”的豪气。不知道当年醉卧长安的李白喝的是什么美酒，但此时一箱摘要酒，却激发了一群北国诗人的豪逸诗情，纷纷为云峰兄带来的“摘要”酒点赞称好。

云峰兄，虽然酒量不大，但酒风豪爽，酒至半酣，借着几分酒意对老战友从黔西北发来“摘要”酒介绍起来。

“摘要”美酒产自被誉为“美酒河”的酱酒福地，金沙源村，茅台河谷产区，在赤水河流域上游，距离茅台镇约30公里。其独特的气候条件、水文特征及地理特性孕育了摘要这一酱酒瑰宝。摘要酒以本地上乘香糯高粱、小麦为原料，取赤水河流域富含人体有益微量元素的绵绵甘泉，传承百年原生古窖，采取两次投粮、九次蒸煮、八次入窖、七次取酒，从发酵到出厂，至少经历5年、30道工序、170多道工艺环节的精雕细琢，坚守工匠精神，不添加非发酵物质;贮足时间，不卖一滴未满储藏年限的新酒。经过3年反复研制、比较、勾兑，窖藏，推出浑然一体的绝妙尚品——摘要！出厂产品在酒窖中经过自然温度下贮存陈化、三年初调、四年微调使酒体达到酱香细腻、闻香优雅、口感和谐、空杯留香。

据《黔西州志续志》记载，早在道光年间，金沙所产白酒就有“村酒留宾不用赊”的赞美诗句。上世纪三十年代，茅台酒师刘开廷引入茅台大曲酱香工艺，酿造金沙“摘要”美酒。最关键的，“摘要”酒历史源远流长，文化底蕴深厚。核心理念就在“摘要”二字：摘贵州贵地五谷之精粹，聚赤水乌江两河之至要，遵天地四季五行之规律，醉人间三山五岳之英雄豪杰。

云峰兄这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让我们对“摘要”酒有了新的体味，再次举杯就感觉别有一番滋味了。

而云峰兄依然兴致高涨，但话锋方向更为精准——借酒劝起我来：“我说兄弟，你这次获奖，哥哥是真心实意地为你高兴！这一次咱们省只有两个作家获奖，兄弟你就占一个！厉害！我也知道，一次获奖并不能改变兄弟你目前的现状，也无法扭转你的命运轨道！但是……”说到这儿，他端起一杯“摘要酒”，“喝一杯摘要酒，我告诉你人生摘要！”

“好！谢谢大哥！”我和云峰兄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酱香余韵悠长，飘然若仙，“洗耳恭听。”

“刚才我说了，摘要酒之所以好喝，就是汇聚了天地五谷江河之精要，经历了繁琐精致的道道工序，才得人间这般美妙滋味！这其中有着咱们中华民族的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传承和发扬。我们写作何尝不是如此？我们的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嗯！有道理！”我点点头！

“借着‘摘要’酒的文化内涵，对兄弟说说两个建议吧！兄弟既然选择了写作，就应该朝着既定目标走下去！不管人生枝枝蔓蔓缠绕，只摘梦中最恋的花，不要急功近利，也别偷工减料，你是有文学追求的人，一时得失无需计较，前面肯定光明大道；另一个，我就是想说，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为什么这么说呢，这些年啊，兄弟你写作范围广，小说散文诗歌均有不凡成绩，但面广自然分散精力。劝兄弟学一学摘要酒的精神，只瞄准摘你最擅长、最钟情的文学之花采摘，这样才能得创作之精要，收获人生之至要经典。”

大家也接着云峰的话头，陆陆续续说了很多鼓励劝勉的话，但酒意渐浓，记得不甚清楚，只知道酒局散场时，云峰兄从酒店吧台处搬出一箱早就存在这里的“摘要酒”，说是给我获奖的再奖励。盛情难却，我只好把摘要酒搬回了家，分手时说了一句：“下次我请大家一起喝。”云峰兄说：“这箱就专门给你自己喝的，大家喝，我还有。心情沉郁时，你自己可以少喝一点摘要酒，悟一悟人生摘要为何？就算是老哥哥给兄弟的悟道酒吧。”

没等下一次酒局组成，新冠疫情突然席卷我所在的城市，静默管控之下，我自然而然每日“坐家”读书写作。

宅家的日子，体悟云峰等诸友关于“摘要”酒的高论，仔细思索我的人生与创作，最终选定儿童文学作为主攻方向，开始了儿童长篇小说的创作构想。我把创作计划和梗概与出版社沟通、得到首肯后，便在每天进行核酸检测之后，以每天五千字的速度开始创作。每天“收工”后，从书房转场餐厅，身心俱疲，便佐以“摘要”酒二两，以消弭倦意、润滋文思。

然而，疫情期间，“蔬菜包”购买困难、疫情数字居高不下的情势、疫情后去哪里找寻新的单位……林林总总，各种琐碎事情堆到一起，难免心生焦躁，对创作心态，有着一定的影响……每每此时，便离开电脑，与摘要酒对视半晌，偶尔抿上一口，没有顿悟，但也多少能平复心情——是啊，摘要，摘要，凡事多看看主流，摘检要紧处看，别让一些支流末节影响了自己的思索与脚步……在“摘要”酒的陪伴下，一月时间，不仅10万字的长篇儿童小说杀青，且经过数次修改后交出版社排版……并在创作长篇小说的同时，还写了多首抗疫歌曲和数组朗诵诗、童谣，被谱曲演唱和朗诵后，借助网络力量广为传播，有人说我把疫情期变成了创作假。

长篇小说交稿了，但我独酌“摘要”美酒的习惯却成为了自然，写作倦意弥漫之际，喝上一杯“摘要”酒，实在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每每独酌“摘要”酒，著名作家柳青曾说过的那句话总是浮现在脑海：“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我年过半百，遭遇人生低谷，算是紧要的一步；而疫情肆虐导致城市静默管控，不得不居家，也算是紧要一步；创作路上千山万壑，我选定儿童文学，也算是紧要一步……如何面对这些，按照我原来的习惯，总是掩卷沉思、面壁求索，如今却找到了另一条蹊径：饮二两“摘要”酒，感悟人生摘要！祛除人生杂质，摘紧要处用心，便得至要之精髓！

掐指算来，疫情防控期间居家四十多天，每日键盘耕作、对酒当歌，悟得人生“摘要”，虽足不出户亦自得其乐。也对曹雪芹那幅“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的对联，有了新的认知。同时，对饮酒也有了新的领悟——饮酒未必能“与尔同销万古愁”，但起码能得片刻顿悟、数日回味、月半开怀。

一介寒儒，惟此足矣，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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