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名为“俺在兰州上大学”的微博账号曝出关于“兰交大学生不满试题太简单写公开信上诉”的信息。写信的学生首先对考试试题难度提出质疑,认为学校开设的部分课程结课考试试题类型单一、难易程度偏向简单化,甚至考题多年不变。这名学生认为,太过简单的题目提不起平时认真学习、实力较强的同学们的激情,反倒使其他同学“捡了漏”。(5月23日中国青年报)
毕业季,亦是考试季。中国的高校,好似都在挑灯夜读、焚膏继晷。还是熟悉的考试配方,还是“临时抱佛脚”的味道。一名写信学生声称,部分考试试题与往年试题重复率高达80%以上,其他的题目也极为简单,“只要考前翻过书,就都能答上”。兰交大学生的不满,之所以引发舆论涟漪,进而成为公共事件,恐怕只因其所言所想,非一所高校之殇,而是不折不扣的明规则乱象。
不好好上课,还能愉快过关。考试太简单,“好学生”就成了被劣币驱逐的良币。高校教学生态“画风逆转”不说,它还会严重影响课堂的积极性、影响教学评估的精准性,长远而言,后患无穷。去年,媒体刊载了另一则新闻:77份试卷,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学生卷面成绩达到了55分的及格线。当湖南科技大学化学化工学院副教授彭美勋严格按照评分标准批改完《材料物理性能》的试卷时,他感到极度心寒。考虑再三,还是交出了一份真实的成绩单:77人中,51人挂科,挂科率66.23%。同时,他将此写成博文《大学教学之两难:把关还是放水!》发到网上,引起广泛关注与讨论。
“把关还是放水?”这种僭越节操底线的问题,正成为当下不少良心教授的纠结命题。一方面,是司空见惯的“分数膨胀”。有专家分析称,世界范围来看,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高等教育从精英教育逐渐发展为大众教育,随着受教育人数的增加和就业市场竞争的日益激烈,分数膨胀成为一种客观存在的现象。大家都“注水”,就业市场上的成绩自然就“水涨船高”。另一方面,是积重难返又被冀望回归本心的教育改革。很多人念念不忘下面这组数字:有资料显示,清华大学在1928―1937年间,每年的学生淘汰率为27.1%,理学院最高淘汰率达到69.8%,工学院则为67.5%。正是在如此“残酷”的淘汰机制下,清华大学物理系1929至1938年入学并得以毕业的71名本科生中,出现了21位中国科学院院士、两位美国科学院院士。
严师才能出高徒,技精方能有匠心。驾校考试如果“注水”,出来的就是“马路杀手”;高校考试常年“注水”,出现结构性就业难,又有什么奇怪的呢?一张试卷的背后,牵扯的内容非常广泛:比如大学课堂教学改革问题、比如考试组织方式问题等。真正的问题,也许并不在于考卷难与易,而是面对这种时代性的症结,为什么总是个别学生或教师痛心疾首、而不是校方醍醐灌顶?
大学考试该不该让考生“疼一疼”?这个抽象的问题,对应着“分数膨胀”的古老忧虑。或许,这不是个别高校能回应好的问题,教育主管部门、乃至于全社会,都当有所反思,有所作为。(邓海建)
标签: 学霸斥考试不公平